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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0 | 我存在,我存在,我存在:读普拉斯《钟形罩》

作者:   来源:  热度:4129  时间:2023-11-29
Vol.10 | 我存在,我存在,我存在:读普拉斯《钟形罩》 张楚楚 文派 2015-08-23 文派第十期文/ 张楚楚 尽管自认为是女性主义者,我遗憾地发现伍尔芙捉摸不定,波伏娃艰深晦涩。从

 Vol.10 | 我存在,我存在,我存在:读普拉斯《钟形罩》

 
张楚楚  文派  2015-08-23
 
文派第十期
文/ 张楚楚
 
尽管自认为是女性主义者,我遗憾地发现伍尔芙捉摸不定,波伏娃艰深晦涩。从迁就读者的角度看,普拉斯真是恰到好处,她神经兮兮,充满黑暗阴郁的幽默感和沮丧。而且在读《钟形罩》之前几天,我还因为不开心学会了怎么在地铁里哭,这世上还有什么底线可言呢。
 
有些书随便翻开哪一页都可以开始读。它们没有多少实质情节或者内容,读到哪里其实都是翻来覆去一个意思,反反复复喋喋不休。《钟形罩》在我眼里就是这么一本书,叙事逻辑简直像个踩钢丝的酒鬼。为普拉斯的无常捏一把汗的同时,又不得不为其中的戏剧效果感到惊叹。
 
既是颇具自传色彩的小说,我总以为能从中窥见作者的一些母命题。普拉斯的两个母题,一个是“女性”,一个是“死”。
 
普拉斯的两个母题,一个是“女性”,一个是“死”。
 
 
死亡的艺术
 
一句话概括,这是一个关于19岁女文青埃斯特如何走下坡路的故事。
 
在纽约的短暂经历看透上流生活的虚伪,回到家乡又发现自己的写作训练营申请被拒绝,埃斯特一蹶不振,构思了形形色色的自杀方案,刀割、溺水、上吊,甚至吞温度计上的水银球…总是因为胆小或者营造不出完美意境最后作罢。
 
最初的意淫阶段,埃斯特表达了对日本人切腹传统的羡慕: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他们有时间重做考虑,刀子已经刺进肉里去了,拉开,上面拉一弯上弦月,下边拉一弯下弦月,合成一个整圆。”
 
埃斯特自己实践的环节:
“刀口处一道鲜红的血溢了出来,血聚在一起,颜色变深了,像一枚果子,然后顺着脚踝流下,流进我黑色漆皮皮鞋里。”
 
越有想象力的读者越会觉得不适。可是这个“果子”的形容害我躺在床上笑出了声。
 
也许对普拉斯来说,死亡本就不是件特别崇高和界限分明的事情。她在一首诗里写道:“死,是一种艺术,像一切其他的东西。我干这个非常在行。”这诗还宣告,她每十年就玩一回大的。
 
埃斯特故作悲壮,总想着暗度陈仓,实际把自杀搞成了低智卧底行动。到最后她也没死成,在中产阶级精神病院滥竽充数,小说在医生们要考核决定释放她的时刻戛然而止。描述精神病院乐趣的段落堪比电影《移魂女郎》(Girl, Interrupted),让人对理智与疯狂的界限心生怀疑。
 
作者本人没有习得小说里的幽默感。1963年2月11日,距离《钟形罩》出版不过三星期,西尔维娅·普拉斯在伦敦的公寓里开煤气自杀。她31岁。
 
 
“1963年2月11日,距离《钟形罩》出版不过三星期,西尔维娅·普拉斯在伦敦的公寓里开煤气自杀。她31岁。”
 
 
钟形罩
 
颇似受害妄想症,小说中的埃斯特细数她遇到的男性如何傲慢和自私。
 
“不管男人在娶到女人之前送她多少玫瑰,给她多少亲吻,带她到参观享用过多少美味佳肴,他私下里只盼望婚礼一结束她就像威拉德太太的厨房地毡一样平展在他脚下,服服帖帖。”
 
女性这一概念,是由男性定义而生。作为理应迎合社会要求的女性,埃斯特深知自己是个彻底的废物。她列数自己不会做的事情:烹饪、速记、跳舞、唱歌…她唯一擅长的读书,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她成为诗人的理想,更让世人无所适从。她的确担忧自己无法获得写作需要的社会经验。但社会对女性的期望(贞操),和自己身为女性几乎注定的命运(相夫教子),是令埃斯特抑郁不振的根源。
 
“…不管我坐在哪里——在船甲板上也好,或巴黎呀,曼谷呀的某个临街咖啡馆里也好——我都是坐在同一个钟形玻璃罩底,在我自己吐出来的酸腐的空气中煎熬。”
 
 
“我都是坐在同一个钟形玻璃罩底,在我自己吐出来的酸腐的空气中煎熬。”
 
首次面对心理医生时,她自称已经七天不睡觉,三星期不洗头;她兴致勃勃与路边随便搭讪的男子发生性关系,并明确告诉初恋情人自己奉行不婚主义。
 
将自我置于首位,乃至甚于名声、地位、爱情,也许是小说人物才拥有的自由。普拉斯自身似乎没有与世界较劲的决绝。她在剑桥邂逅诗人特德·休斯,与这个她称为“世界上唯一与我匹配的男人”结婚。六年后,休斯出轨,普拉斯带着两个孩子出走。
 
埃斯特自由不羁的背后,普拉斯的真实故事却如此世俗:你找到了你的灵魂伴侣,他没找到他的。
 
 
龙卷风的风眼
 
“我琢磨着我应该像其他女孩一样兴高采烈,可我就是没法做出反映。我觉得自己好似龙卷风眼,在一片喧嚣骚乱裹挟下向前移动,处于中心的我却麻木不仁,了无知觉。”
 
每个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局外人,都需要想法子弄清,不正常的是自己,还是世界。
 
书有两处,普拉斯都写下这么个句子:
我存在,我存在,我存在。
(Iam, I am, I am)
 
我努力想象一个人这样咏叹时的心情。存在即被感知,若你真的存在,何必要求别人的关注?何必反复地自我验证?
 
“存在即被感知,若你真的存在,何必要求别人的关注?何必反复地自我验证?”
 
由此可以体会 “钟形罩”一词的真意:受困之人,永远在呐喊,也永远不会被外界倾听。“理解”不能仅仅依靠丰富的想象力,往往必须要有相同的经验作为支撑。因而要求男性理解女性的社会与心理处境通常是种奢望;而最令人沮丧的,也许是绝大多数女性,丝毫不觉得不平等。男性与缺乏敏感度的女性,抽干了女性主义的话语空间。
 
“受困之人,永远在呐喊,也永远不会被外界倾听。”
 
玩世不恭因而是一种保护色。书里所有的玩笑话,都可以理解为普拉斯恶狠狠地在想:反正,你们从来不会把我当真。在年代久远一点的文学作品里,女性常被塑造成儿童一样的存在,是被爱护的对象,是被幻想的对象,而不是言说的主体(尽管她们有时的确是故事的主体)。在《钟形罩》里,埃斯特滔滔不绝表达内心不满,却始终被动接受常规摆布。再开诚布公的表达,只要缺失回馈,也与自闭症并无二致。普拉斯以一种讽刺的意图,假装默许性别专制的传统。
 
哪有所谓的梦醒?普拉斯说,世界本身就是一场噩梦。
我存在,我存在,我存在。
但你所有的呐喊,其实都寂静无声。
 
-END-
摄影/弗朗西斯卡·伍德曼
 
 
弗朗西斯卡·伍德曼
(Francesca Woodman,1958—1981)
美国女摄影师,22岁时自杀身亡,只留下五年的作品,被视为摄影界的塞尔维亚·普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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